【冰九】芜霜5
预警:双性九(不生子)
半架空
自嗨流水账产物 很雷 充斥个人性/癖
第五章
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眠,洛冰河干脆坐在地上打坐凝神了一整宿。期间沈九倒是始终没醒过,只是每一次翻身或梦呓都令少年如临大敌般紧绷神经。
第不知道多少次替沈九掖好被踢掉的被角后,洛冰河看着那张一无所知的平静睡颜,报复性地捏了一下沈九露在外面的小腿肚子。
嗯……果然很软。
他无法自持地又去看沈九那布料覆盖下、曲线仍依稀可见的腰臀,关于双性之事,洛冰河仅仅在同龄人的打趣玩笑中略有耳闻过,只知这双性之体极为罕见、天性本淫,部分可孕育后代,但也有怀不上的那类,而在修真界,这类人通常有个更糟糕的名头,即“天生炉鼎”。
也正因此,为了躲避被抓去当玩物、生生被榨干而亡的悲惨命运,双性之人、尤其是修真界的这部分人,通常都会用尽一切办法隐藏自己的身体异常,被抓到的更是宁可当场自爆魂体,也不愿被活捉,可见双性修者在天下的地位之低。
沈九能一直藏着身份走到今天的位置,想必是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百倍的心血,可偏偏……偏偏就被自己这般误打误撞发现了。
一时,洛冰河心头泛上诸多情绪,他实在是不敢去想沈九得知自己撞破他秘密后的表情,担心小命是一方面,可少年忧虑得更多的,是在那张脸上看见对自己的失望和厌恶。
但也确实诡异……自打见面以来,沈九就没怎么防备过他,昨夜更是直接倒在了自己床上不省人事,对于他敏感的身份而言,这未免有些太过松懈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就昨夜沈九那个昏迷不醒的状态,能撑到爬进他的房间再倒下,说不定已经是极限了,这么一个性格孤僻的人,临时找不到比自己更靠谱的人求助也极有可能。
少年无意识地牵起沈九的一缕长发,放在手心抚揉着。他确实不是有意发掘的,但这样的秘密太过沉重,洛冰河都巴不得自己立刻失忆,忘了今晚看到的一切。
然而好死不死,沈九的身体却像是被烙进了他的意识里,哪怕是方才凝神之时,洛冰河一闭眼都还能看见那人的温软躯体、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似的。
摸到什么呢……
揉了一把脸,洛冰河也没太多心思再去回忆这份带有情色意味的美好了,毕竟,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沈九,这感觉就像是他偷了人家最重要的东西、却再也还不回去了一样。
日出的阳光照在地上时,洛冰河正靠着门框迷迷糊糊睡着。
他仍然维持着昨夜打坐的姿势,因此现在双腿和腰腹都酸痛得不行,少年站起来活动了一番,简单洗漱后便去楼下端早餐了。
不得不说……似乎沈九就是需要这么多睡眠。
从在地牢里第一次见到沈九起,这人的脸色就一直是苍白的,手也冰冷得不行,洛冰河还以为是体质不同,可现在睡了足足六七个时辰后,沈九的脸色明显红润多了,手嘛……
少年捏了捏对方柔软且温暖了许多的掌心,指腹滑过几处薄茧,惹得沈九“唔嗯”一声又把爪子缩回了被褥里。
睡着了和醒着的差别还真是大啊……
洛冰河也不知自己老盯着人家看是为何,他拍了拍脸,又坐回桌前。
沈九醒来时撞落了洛冰河放在他枕边的发冠,少年听见声音本想立刻凑上去解释一番,谁知洛冰河还没来得及探头,就听见了一声极其尖锐的抽气声。
他看上去,真的很害怕。
洛冰河站在客房与卧室间隔的屏风后,看着沈九由迷糊到清醒的瞬间,脸上浮现的极端恐惧。沈九看上去像是完全不认识这里一样,缩在床角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肩膀都紧绷得发颤。
坏了……等他发现被自己包扎过了,还不得疯掉啊。
果不其然,沈九终于摸到了自己肩膀上干净整齐的绷带,顿时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隔着好几丈距离,洛冰河看不清低着头的沈九是什么表情,但这个状态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少年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一大步迈了出去。
“你终于醒了啊?”
听见旁人说话,沈九先是抱着腿愣了好一会儿,等到他似乎响起这声音是出自谁的以后,才慢慢抬起头,一脸的脆弱警惕。
“看什么看,占了我的床睡这么久,还好意思让我帮你包扎?”
眼前只有对方发红的双眸,洛冰河轻轻咬了咬舌尖,强装出一副嘲讽的模样,指了指沈九的胸口:“喏,我一共就带了那么点绷带,全给你用掉了。”
“……吵死了,大不了给你再买一卷就是了,至于这般斤斤计较?”
失态似乎只是片刻幻觉,洛冰河说完那句话没多久,沈九就语气如常地回击了一番,但洛冰河还是察觉到了对方起伏的胸脯,这是靠快速呼吸来缓解焦虑的有效方法之一。
“我问你,”沈九背对着他穿好了上衣,不留痕迹地拽了拽自己的亵裤,像是在确认是否被人解开过,“我的伤……就你一个人包扎的?”
洛冰河的视线在沈九微颤的指尖上稍作停留,然后漫不经心地走回桌前,端起豆浆喝了一口:“不然呢?你要是嫌我医术不好,那就自己去街上的医馆看看呗。”
医馆一词似乎触及了沈九某些不太好的回忆,他脸色白了一瞬,最终还是强压下对男性的厌恶感,强迫自己坐在洛冰河对面,摆出那张冷漠如常的脸:
“我的早餐呢?”
看出沈九实际上对自己还是多有顾虑和恐惧,洛冰河也不想再给对方施压,便没再回嘴,而是难得乖顺地应了一声,转身下楼去替沈九端吃食了。
念及还要和对方商议尽快离开这座城、去下一处地方找通灵阵的事,洛冰河简短地和沈九说了自己昨天在驿站得到的消息。
“嗯,是啊,这里是幻花宫属地,怎么可能有苍穹山通灵阵?”
沈九那看低能儿的蔑视眼神刺得洛冰河简直想起身把人按回床上,他回了一个敷衍至极、又膈应至极的假笑,道:
“那沈前辈倒是说说,我该如何早日赶回门派啊?”
“这还不简单,今日便随我出城猎魔物,待我完成我的任务,自然会带你回苍穹山。”
沈九说罢,晃了晃手里不知何时拿出的纸和笔。
“也好。”
早就摸清了对方没有敌意,如今自己又揣着沈九最大的秘密,洛冰河是真不好意思再跟眼前的人唱反调了,不过在二人准备出发之余,少年还是问出了自己疑惑两日的问题:
“前辈,既然你毒发时哪怕及时服下解药也会昏迷如此之久,那为何要在此时出任务呢?若不是我恰巧回来,情况就会很危险且不可控了。”
“是啊……”
提及这个问题,沈九看上去相当的心有余悸,他沉默片刻,挑眉道:“幸亏碰上的是你呗,蠢是蠢了点,心思倒不坏。”
“若是能选,我肯定宁愿一辈子都干那刀尖舔血、独自杀人的脏活,毒发时就把自己锁在安全之地,可惜那群老家伙可不会在意我的死活,定期解药还在他们手里,让我往东,我又岂敢往西?”
洛冰河听着心里极不是滋味,又不知如何回话,纠结半天才终于挤出一句:“那、那今天的魔兽你随便挑吧,只要我能对付的都行。”
“哈……”
听出了少年话里话外生硬的安慰,沈九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抬手揉了揉比自己矮半个多头的洛冰河的脑袋,催促道:“还贫呢,去把你的马牵来,我们得在天黑之前结束捕猎。”
“哦,知道了。”
屁股被沈九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洛冰河晃着神朝马厩走去,心里想着的却全是沈九刚才那个毫无伪装色彩的、真情流露的浅笑。
要命……
他心思向来细腻敏感,隐约察觉到自己微妙的心理变化,洛冰河苦恼之余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跟前沈九又催促得紧,他只得暂且放下杂乱的思绪,骑着红棕马跟随上空那抹淡色剑影,一路驰骋出了城,朝郊野深林奔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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