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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相见吧。

【冰九】故别

*一发完,心血来潮产物

*依旧我流冰九

*OOC OOC 极度OOC 最高级别预警









沈清秋已经不剩几口气了。



这几月洛冰河一直忙于公务,再没去地牢看过他那被削成人棍的前师尊,但与魔尊相连感应的天魔血不会骗人,最近几日他几乎都探知不到那人的脉搏了。



人是他抓回来的,四肢也是他掰下来的,洛冰河没道理错过这条贱命近在咫尺的落幕。



这日午间,流淌于沈清秋体内的天魔血毫无前兆地断了那么几炷香的时间。



洛冰河起初没怎么在意,只当是沈清秋又昏过去了,心里还暗嘲这人渣真是弱,没了金丹就如此禁不起折腾,可直到他再也没法静下心来审批公文,魔尊才发现书案上的宣纸早被他揉得起皱,看不清字了。



洛冰河面无表情地将满桌纸张理好,悄无声息地从大殿内消失了。



他去“看望”沈清秋时向来不习惯带着下人,这次也不例外,洛冰河一手拎着一把软椅,抬腿踹开了地牢生锈的铁门。



门上符咒早就失效破裂了,毕竟从很早之前起里面锁着的那人就再半分没逃走的力气。



换作平常,铁门与石壁突然撞击产生的刺耳噪音定会让沈清秋不悦,他总会皱着眉抬头,前一秒还涣散的眸子骤然微亮,歪着脑袋注视洛冰河慢悠悠踱步进来。





“啧,畜生就是畜生......吵死了。”



“哦?师尊是不知道,您嘴里的畜生在外面是何等风光,区区苍穹山根本......”



魔尊突然收了声。




诸如此类的对话,次次上演,看客始终只有他们两个各怀鬼胎且相互仇视的家伙。洛冰河对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熟悉,如今才会习惯性脱口而出。他这样回复过多少次了?一次,还是十次?




可这次,对方的声音是凭空出现在魔尊脑海里的。




沈清秋依旧是那个被他削成人棍的窝囊模样,几条糊满血污的漆黑铁索生生穿过肩胛骨,他被吊在半空中,低低垂着头。



肮脏结块的黑发挡住了那张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脸,洛冰河不知怎的,这回倒是没嫌弃,两把软椅应声落地,魔尊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将沈清秋的脸抬起来,拨开那人污脏的额前碎发,声音里已经没了往日几乎融为本能的虚伪笑意:“喂,沈清秋?”



魔尊难得失了风度,他粗暴地扯动着连接沈清秋躯干的铁链,同时驱动对方体内的天魔血,试图用极端疼痛将人强行唤醒。



巨大撕裂的可怖伤口里又涌出几股细小刺眼的鲜血,被拔了舌头的沈清秋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嘶哑难辨的呻吟,洛冰河这才察觉到这人的心跳虽微弱,可一直都未停下。



沈清秋费力睁开了仅剩的一只眼,洛冰河看得出光是这个动作就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这回魔尊出奇地有耐心,他把其中一把软椅拉过来,将沈清秋放在软垫里,虽然依旧被吊着,但这样沈清秋疼得抽气的声音至少比刚才小了点。



洛冰河和他面对面坐下,看着沈清秋沉默半晌,宛若死水的一双眼眸才干涩地转向自己这边,木然地对视。魔尊最不喜欢的就是沈清秋这副模样,他宁愿这人被折磨得疯了,傻了,像条疯狗似的流着口水咒骂自己,都好过现在这种毫无生气的鬼样子。于是他在一旁地上的小木匣里摸索一番,从寒气四溢的盒子里拎了条软软的舌头出来。



两条腿送岳清源了,手臂不知扔哪儿腐烂了,眼球似乎挖下来就被自己捏碎了,唯独这条舌头被他保留了下来。为何?洛冰河自言自语道,大概是沈清秋这张嘴太能造了,自己都舍不得放弃听对方骂人这一小节目了吧。



鬼使神差地,在放回沈清秋嘴里前,洛冰河将这条湿漉漉的物件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魔尊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在他人看来该有多诡异甚至恶心,他难得心情有些愉悦,哼着小调将舌头给沈清秋重新接了回去,又好心地用天魔血帮对方稍稍修复了喉咙里的伤。





“怎么,弟子都做到这一步了,师尊还不赏个脸开开金口?”



洛冰河理了理前襟,坐回软椅里,翘着二郎腿道。



沈清秋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知道,所以他愿意等。



此时地牢外的事情似乎都与他无关,洛冰河来回打量着沈清秋如今破布一般的残躯,过了好一会儿才等来第一个音节。



沙哑,破碎且缓慢,难听死了,跟沈清秋以前的声音比起来,根本两个人。



可这次洛冰河没再出声嘲讽了,他清楚感知到沈清秋这副身体正在快速衰竭,那些破烂不堪的脏器如今全靠他的天魔血维持才能勉强运转,可能稍一用力就碎了。





“你......是来给我送别的么?”



此话一出,沈清秋自己都有些想笑。




送什么别?天底下最希望他不得好死的就是眼前的魔尊大人了,他能指望洛冰河吐出什么好话?无非是把他当笑话来看,看他沈清秋死状能有多凄惨,还是最后一次笑话,呵,是该好好珍惜。




“算是吧,好歹师尊在我这儿住了这么久,弟子不来送您最后一程,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



“省省吧,事到如今,你装模作样给谁看。”



沈清秋每说一句话都要歇上好一会儿,他满是伤痕的胸口像个破风箱似的微微起伏着,过了许久才悠悠道:“你要是想看我的尸体,现在动手就好了,放我在这儿苟延残喘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何必白费功夫空耗你那金贵的天魔血。”



“......洛冰河,折磨我这么久,玩得开心么?”



“还好,挺尽兴的。”






一时间两人都静默无言。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无非是仇恨,无非是痛苦,他们从未聊过除此之外的其他东西,以前没有,今后更不会有。



良久,依旧是沈清秋先开口了:“你上回说,在别的世界看见了另一个我?我仔细想了想,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很奇怪,沈清秋的语气就像是私塾里的先生问起自己的学生昨天又去哪儿玩了,轻松,甚至是不指望任何回复的轻松。



洛冰河还从未和沈清秋正经聊过什么东西,如今被他这么一问也突然来了兴致,温声道:“你说那个沈清秋啊......人倒是很好,就是他和那边那个洛冰河搞在一起了,我看着都恶心。”



“是么?我倒是听你说过好几回,说那个沈清秋从不责罚徒弟,这般当宝贝似的捧大了,粘人也难怪。”



沈清秋又勾起嘴角道:“你对他那么感兴趣,干脆抢过来得了,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



“呵,我倒是想,可惜人家那宝贝徒弟不让,一看见我要扒他师尊衣服就跟条疯狗似的,逮着人就咬,无可救药。”



“哟,你还上手了?”




“......手感还成吧,而且我当时花了一晚上看遍了那个沈清秋的记忆,啧啧啧,人家那才叫带徒弟,我没死在你这垃圾手上,算我命大。”



若是以往,洛冰河定是不会在沈清秋面前表露哪怕一点真情的,但眼下沈清秋就剩一口气了,有些话,他真是不吐不快。



联想到那边那个沈清秋对徒弟是如何的百般信任迁就,洛冰河只觉胸腔里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始终平静的情绪也再次波动,只见他恶声道:“我也是倒霉,同样是清静峰,怎么就碰上了你这么个渣滓败类,若我拜的师父像他那样......”



见沈清秋始终不说话,洛冰河莫名一阵心悸,没再说下去。




“继续啊,这些话你憋了一辈子吧?你可不像会委屈自己的人,嗯?”



多亏了洛冰河这把软椅,沈清秋才勉强能靠着坐直,至少能抬着头与之平视:“我早就说过,我造的孽,我认了,所以你也无须顾忌什么,何况我现在哪来的力气揍你。”



“我......”




沈清秋不愧是沈清秋,连他这点转瞬即逝的情绪都能看出来。洛冰河揉了揉眉心,轻声道:“......算了,反正我不是他,你也不是那个沈清秋,何必纠结这些无意义的假设。”




沈清秋挑眉,像是对洛冰河这般冷静表示惊讶。



他没再说什么,洛冰河也没再开口,两人就这么无言对坐着,直到因为失血过多又开始头晕了,沈清秋才费力道:“你很闲么,没什么事我就先死了行不行?”




“你敢!”




沈清秋莫名其妙地瞟了他一眼,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本就气数已尽,还能逆天改命不成?




“行吧,随你,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我管不着。”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逐渐凝固,若没有天魔血维持流动,他怕是早就烂好几天了。沈清秋只觉疲倦极了,上下眼皮都在打架,眼前的洛冰河也变得有点模糊。即便如此,他仍思维清晰道:“你该不会......是在等我道歉吧?”



平心而论,沈清秋觉得自己欠洛冰河的早就还清了,虽说他伤人在先,可现在被砍断四肢的将死之人可不是这小畜生。




对了,小畜生。



太久没说话,连这个三个字都变得有些陌生,沈清秋在心底反复回味了几遍,一不小心就念出了声。



“你叫我什么?”



洛冰河高大的身影几乎是瞬间就压了过来,带着魔尊寝殿里特有的熏香味。沈清秋闻着闻着发现这味道不知怎的有些熟悉,想了想可能是以前被拎去那儿挨了几顿操的缘故,就没再过多纠结,毫不示弱道:“小畜生啊,有问题吗?”



洛冰河看起来欲言又止的,站了半天才又坐回去,眼底不知又参杂了什么复杂情绪,沈清秋看不太懂。



实际上,他从未想过洛冰河会特意来看他死,或者说好听点,给他送别。



沈清秋想着洛冰河早就把他忘了,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后魔尊才可能想起自己地牢里还关着个人,又或许那时打开门洛冰河只会看见一团烂肉甚至一堆白骨,然后捂着鼻子吩咐小厮将这堆他已经想不起身份的东西清理掉。




可令沈清秋始料未及的,洛冰河真的来了,带着两把那些女眷都没资格坐的,垫着锦绣冰蚕丝的软椅,以及一身处理事务后尚未褪去的疲惫跑来看他。



他不想去深挖洛冰河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想走得安静些,何况这些他没法知道,也没资格知道。




沈清秋奇迹般地和洛冰河聊起了生活近况,聊起魔族又壮大了多少,仙门百家被他折腾完还剩几个人,后宫又来了很多新面孔但洛冰河依旧没碰到柳溟烟等等。



诸如此类,想到什么便问什么,奇怪的是洛冰河竟然一一回答了,面对“这么多年还没搞定她,你也太孬了小畜生”的嘲讽也只是一笑置之,他像是初次见到沈清秋似的死死盯着这人看,用露骨的眼神描摹着他的每寸眉眼,却依旧因为自己不得不持续加强对方体内天魔血的力量而感到心慌。



沈清秋察觉到了洛冰河微颤的肩膀和全身几乎是强行流动的温暖,愣了愣,然后轻不可闻地笑了几声:“慌什么?”




“师尊......”



本能地,下意识地,无可避免地。



这还是自无间深渊以来,洛冰河第一次不带恶意地唤他师尊。




“现在知道我是你师尊了?你不是挺喜欢那个沈清秋的吗,留给他吧,嗯?”



这完全就是蛮不讲理的,毫无意义甚至幼稚可笑的气话,气势全无,难看至极。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洛冰河还认他是师父,明明毁掉对方的,行为下三滥的,处事低劣败坏道德的,从来都只有自己一人。



体内的天魔血突然躁动起来,强硬地拉动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继续跳动。这般胡来,反应给沈清秋的自然只有痛楚,可将死的紧迫感驱使着他继续说着,将心底那些真心的,不真心的都一股脑发泄出来。




“操...你他妈......疯了......放我去死就这么难吗?”



他已经没力气吼了,说出的每个字都如此艰难,逐渐暗下去的视线里只有洛冰河那双血红的眸子,刺得他视网膜都疼了,不由得带上了哭腔:“洛冰河......你他妈就是个孬种,敢作敢当啊,也不看看是谁下的手......现在又闹什么?”



“闭嘴!”



洛冰河用犬齿咬破了口腔,扳起沈清秋的脸强硬地吻了下去,手臂紧紧箍着怀中如柴的瘦弱身躯。



沈清秋的瞳孔猛地缩了一瞬,随后被溢满的泪水湿润,他几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顺从的咽下了已经毫无作用的鲜血。





“满意了?”



“......”



“算我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上路吧,随后你拿我去喂狗都行。”



洛冰河紧握的拳头滴着被自己失控魔气震出的血,他张了张嘴,还是松开了手。



“你要是再敢醒过来......刚才骂了几个字我就用心魔捅你几刀。”



要不是真的再没丝毫力气,沈清秋几乎都想放声大笑了,他眨了眨眼睛,几道混了赤色的泪水缓缓滚落脸颊,随后勉强扯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微笑。




“行啊,我等着。”





洛冰河离开时故意甩开了门,铁门擦着石壁闪过一阵刺耳噪声和火花。



胜利的人是他,沈清秋不过是个被拿来折磨解恨的下贱东西,但魔尊杂乱虚浮的脚步却让他看上去反而像落荒而逃的了。



多奇怪啊。








洛冰河沿着地牢漫长昏暗的回廊跑了许久,直到突然出现的灯火晃得他眼睛生疼才停下脚步。



已经到夜晚了啊,他竟能和沈清秋心平气和聊那么久。




不远处那几个不知姓名的女眷正嬉戏打闹着,手里捧着制作精美的花灯,正打算放进溪水里去。她们自打被洛冰河收进来就再没见过忙碌的魔尊大人了,此时见了洛冰河,个个红着脸低下头,手指不安又娇羞地绞着裙子。



洛冰河像是没看见她们,就这么径直走进了溪水里,趟着水到了对岸,朝寝殿走去。



一旁的守卫都疑惑极了,魔尊大人这是赶着去干什么呢?绕点路走桥上很难吗?




他们自然不敢出声讨论,只敢眼神交流。放在平时,洛冰河定是要狠狠瞪他们几眼的,但此时的魔尊脑子里只有那么一样东西。





他一路跑进寝殿里,凭着模糊记忆开始翻箱倒柜。



在哪里......在哪里......


我记得明明放在房间里的......



洛冰河看似漫无目的地翻找了半天,才终于从床底的角落翻出一只落满灰尘的长方形木盒来。


他呆呆地看着这花纹都磨损殆尽的雕花木盒,抬手抖了半天才敢揭开盒盖一角,露出里面那东西来。




修雅剑。



准确的说,是修雅的残片。



洛冰河在地上坐了半晌,深呼吸好几口才敢将其中一块残片拿出来,他将那块已经不怎么有光泽的碎片捧在手心里,木然看着剑刃中倒映出自己的脸。



除了头发有点乱,眼眶有点红之外,和平常也没太大区别。


沈清秋嘛,不过如此,死了就死了。




他这么想着,端详了许久,这才慢慢收拾好放回盒中,抱着木盒缓缓起身。



要回去么?




万一......万一碰上沈清秋还没断气,自己真要捅他十几刀吗?



一旁不明情况的宫女照旧替他点上了寝殿里的几排红烛,随后安静离开。洛冰河站在一片暖红中,第一次犹豫到不敢去面对那个人。



他又瞟见了桌上处理到一半的公文,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拿起一本来看。



嗯,南疆,隔了几年又出现小规模动乱了,小事情,回头让漠北去一趟吧。


北方......北方又有仙门余孽聚集起来试图造反了......




刚看了两份就头疼欲裂,洛冰河让辅政的几位属下退下,注意力不由得又回到了膝上那方木盒上,他凝视着修雅的剑柄,竟然就这么握了上去。



好轻。




沈清秋本人本就颇有书卷气息,佩剑自然也是清秀轻盈者当配,御起剑来确实好看的很。




胡乱想着,洛冰河又忆起在清静峰的种种,明明才过去几十年,很多东西却恍若隔世,完全记不清了。他像是跟自己较劲儿,想不起来便暴躁不堪,下意识挥动了手中的修雅断剑。



按理说修士的剑上有灵,此剑是不会接受旁人使用的,更别说注入力量了。洛冰河完全是习惯性渡了波灵流过去,本意只是乱发泄一番,谁知片刻间他那红木书桌就被灵力震成了两截,地面上也拉出长长一道焦痕。



刹那间,洛冰河只是觉得全身都很冷,冷极了。




沈清秋的剑,为何……



为何会接纳他的灵力。





洛冰河一下子想起来很多事,很多,没法说清的事,比如修雅折断的那天沈清秋宁愿再被废一条腿也不肯让自己碰到残剑,又比如,这人真的问了很多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事,那个沈清秋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们是如何相处的等等,真的很烦。



他狠狠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无视了满腔腥味抱着木盒冲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地牢门口。



接下来的路,洛冰河走了好久,起初还大步流星地,到后面就只敢扶着墙小步小步向前了。他的天魔血已经不听使唤好一会儿了,无论怎么召动,都毫无回应。



魔尊此时就像个初入师门的孩童,仿佛前方不是阴暗的地牢,而是他师尊的竹舍。



起初洛冰河来入门试炼时是想去百战峰的,他想快速变强,才能回去给母亲复仇,因此对清静峰这些花拳绣腿并不感兴趣,直到高高在上的那人隔着遥遥百丈和他对视了一眼。



他甚至还清楚记得那日沈清秋扇面上那泼墨山水图是怎么个走向。



想着想着,洛冰河推开了地牢内室的铁门。





隔着不足十丈,他放缓了脚步,静悄悄地走到沈清秋跟前。



中午来时沈清秋也是这般,垂着头不说话,像是睡着了,倒是比清醒时看着乖多了。



洛冰河慢慢跪下了,将那小木盒放在沈清秋身前小片干净的地面上,微微直起身子,伸手扣住沈清秋满是血污的后脑勺,默然又虔诚地与他额头相抵,无声地合上了眼。



两行温热的液体溅落在木盒上,在这昏暗狭小的暗室中,听起来竟像极了心跳。


洛冰河几度睁开眼,不知为何却总是看不清沈清秋的脸,明明离得这么近,明明一抬头都能亲上了,却还不如当年相隔遥远的匆匆一瞥来得清晰。







晨曦透着小窗照进来时,不知不觉他的腿都有些跪麻了,洛冰河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将木盒留在了原地。




数次暴力开关已经让铁门有些变形了,卡在石缝里,不用力就推不开。洛冰河皱了皱眉,掏出心魔认认真真比划了半天,一寸一寸的让烧红的剑刃慢慢融解碍事的那部分。他始终背对着室内,背对着再也无法相见的那人,直到金属冷却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迈过去,悄无声息地合上了门。





这回,洛冰河走得很轻,很慢。






END



半夜发疯产物 一口气哭着打完再没看第二遍

所以如果有什么语法错误用词不当也不想改了

OOC就OOC吧

关于他俩我真的认知相当矛盾 哎

最近真的很痛苦 磕cp本来应该是快乐的 但一想到冰九和他俩之间无法消融的隔阂我就只能流泪流出太平洋了

今夜也是为两个小混蛋操碎了心的妈粉 靠 我的两个宝贝崽崽啊 妈妈诅咒你们永远🔒死  永远!(过激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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