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芜霜6
预警：双性九（不生子）
半架空
纯自嗨流水账 很雷 充斥个人性/癖
第六章
虽说是放出了“猎物任君挑选”的话，但沈九今天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给他选了只不算难缠的蛇类魔物。
“捕猎有个大忌——切勿纠缠消耗，加之你身子还没长开，力气不够大，这类魔物应该最能配合你的敏捷性了。”
少年一个侧身翻滚躲过喷射而出的毒液，就听头顶树上那人晃着腿悠悠道。
沈九看上去倒是专业，记录他各项表现的本子都用的是苍穹山特质竹简，这种竹简内芯嵌着传送符，因此，书写者落笔后的每一个字都能实时显现在长老院总部的巨大玉石板上，以备任务出现不测，这般便至少能储存到有效信息。
“那、要是猎物比我还快怎么办！”
这魔物浑身披着坚硬无比的鳞片，洛冰河的正阳几番出鞘都被弹回，少年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虎口，忽然快步朝一棵三人合抱粗的树撞去。
那蛇果然被他引了过来，洛冰河余光瞟到魔物腥红的信子朝他刺来，顿时身体一斜，擦着树干滑过，又在对手来不及反应的片刻迟疑中倒转手中剑刃，一声尖锐鸣叫后，那魔物竟生生被他从七寸刺入，钉死在了树干上！
“嗯，不错，”沈九点点头，又写了几笔，忽然瞳孔一缩，“小心！”
谁知洛冰河像是早就料到了猎物将死之时还会再作出最后一波攻击，少年周身环起了一层由灵力构成的防护罩，任由那垂死魔物怎么吐出毒液，都伤不到洛冰河分毫。
“你倒是机敏。”
沈九见状，从树上跃下，步伐轻盈地踱到少年面前，一本正经道：“行了，合格了。”
洛冰河如释重负，迅速处理好猎物的尸体，转身道：“这……我能回去了？”
“当然。”
虽然不知少年为何问起这个，本着善始善终的理念，沈九还是十足耐心道：“你若有什么要紧事，我现在就联系岳清源那边，开个传送阵把你弄回去。”
“呃，不、不用了！”
少年听罢，迟疑了几刻，随即一口拒绝了对方这个省时省力的绝佳提议：
“我也是难得才能下山一趟，平时都分不到实战任务，所以、多走走吧。”
许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反常，末了，洛冰河还补充了一句：“多谢沈前辈好意，我还是自己慢慢走回去得好，权当增加见闻了。”
洛冰河回绝沈九，一是觉得自己这般算是攀关系滥用特权了，回峰以后免不得被明帆他们借此挖苦编排一番，其二嘛……
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沈九，对方的青色腰带上坠着一枚晶莹玉牌和一颗青铜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当悦耳，晃动之余甚至将沈九本就纤瘦的腰肢衬得更细了，但再往下……腰腹之下、藏在长袍里的的臀部和大腿却又线条圆润，衣料被风吹得贴紧身体，还隐隐有几分丰腴之感。
少年看着看着，思绪不由得又飘向了不该有的地方，他晃了晃脑袋，做贼心虚似的快步跟上沈九，道：“那你呢，此事之后，继续去当刺客吗？”
“那倒不是，杀人接活儿也只是偶尔，我大部分时间还是相当清闲的。”
沈九坦诚道，他倒也没骗人，长老院那边根本不屑于多给他一个眼神，一年能想起自己一次给派个任务就不错了，至于岳清源那边嘛……
七哥自认为当年有愧于他，如今更是因此对他放松得很，只要沈九不做出什么太过惹眼的越界之事，就可以一直享受这种自由且不愁吃穿的生活。
是了，反正自己天生如此，又遭遇了那些事，一辈子都是个不上不下的废人了，与其陷在过去的泥潭里怨天怨地下去，还不如接受现实，乐得逍遥来得好。
虽说……他也是历经诸多苦难，才最终有勇气接受现实的罢。
念及过去，沈九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直到少年连唤了他好几声，才从沉思中惊醒，扯出的笑容却勉强至极，也疲惫至极。
“你真的，需要休息。”
少年断言，他自顾自抓起沈九的手，感受到温度又比起早晨有所下降后，洛冰河思索片刻，有模有样道：“心脉这般不稳，可有长期服药调理？”
倒不是他小题大做，只是沈九这脉象灵流着实混乱，对上他这种小孩还能轻松应付，若是势均力敌之人，恐怕动起手来极易吃大亏。
“当然，不过，我身体如何，与你何干？”
听见服药二字，沈九刚才还有些缓和的脸色顿时犹如寒冰，他冷冷抽回手，道：“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你我便没必要同行了，你自己收拾好回峰便是。”
说罢，就独自转身往回走。
洛冰河见他去的方向正是方才他们捕猎魔兽的森林深处，急道：“好好好，我不动你了，你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前面就是城道了，等你找到马匹，我们再分道扬镳不就是了？”
他说得又急又快，一时之间竟然连“前辈”的尊称都忘了。沈九也被少年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惊了刹那，他回过头，脸色有一瞬变得颇为古怪，迟疑道：
“你……”
洛冰河生怕对方就要问出“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秘密”之类自己难以蒙混过关的尖锐问题，却依旧不敢松懈，卯足了勇气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纯真少年脸，和沈九对视着。
沉默足足持续了半炷香之久，久到洛冰河背在身后的手心都被他自己抓出了红痕，沈九才终于肩膀一松，像是卸了口气：
“算了，没什么……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也好，等找到马就各走各路罢。”
好歹是暂时把人劝下来了，洛冰河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自己确实是因为知晓了沈九的性别秘密而下意识对他有些小心翼翼，可任务既然结束，人家要走便走了，为何他反倒觉着有几分失落呢……
不过，一点无关紧要的躁动罢，大概只是自己青春期到了。
洛冰河点点头，似乎很认可他为自己找的这个理由，少年深吸一口气，没走几步就隐约看见了红棕马的影子。
也不知沈九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异常，回到客栈后连歇息都免了，迅速买下一匹马后，牵着就往外走。
路过洛冰河时，少年正坐在一楼大厅的桌上同那小二喝茶闲聊，沈九的眼神在洛冰河骨节分明却伤痕累累的手上稍作停留，不知怎么，想到了自己肩上那被少年仔细包扎过的伤口。
“喂，走了。”
短暂的道别，他的余光里，少年几乎在同一瞬间站起了身，捏着杯子张了张嘴，却又好似不知该说什么一样，半天才在沈九翻身上马后憋出“再见”二字。
马背上的沈九浅浅地弯了嘴角，轻声默念了一句“再见”，随后长鞭一扬，随着渐远的马蹄声消失在了少年眼前。
“哦哟……”
一旁的店小二像是看出了什么门道似的，用手肘碰了碰洛冰河，吓得呆呆看向远方的少年瞬间回神，茶水洒了一桌。
“我说小道长啊……这你都不追？错过了可就没这么好的店咯。”
洛冰河被他这么挤眉弄眼的一句弄得满头雾水，道：
“追什么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少年见远方地平线处再也寻不见那人的身影，顿时兴致缺缺，挥挥手上楼去了。
然而傍晚沐浴时，困意肆虐间洛冰河忽然回想起店小二这句意味深长的“劝告”，反复咀嚼几遍，才终于品出其中暗示来，顿时涨得满脸通红，甚至直接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我、我才不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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