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芜霜3
预警：双性九（不生子）
半架空 私设颇多 九不是师尊
纯自嗨流水账 很雷 充斥个人性/癖
第三章
赶在洛冰河入城之前，沈九几乎没费什么时间就追上了飞剑下方的一人一马。
城中人多眼杂，若是晚来一步，想要从这人潮中把洛冰河抓出来免不得引起一番骚乱。
城墙上负责驻守灵力屏障的修士显然认出了沈九带着的苍穹山高阶身份玉牌，朝他稍点头便退后一步，示意沈九可自由通行。见状，城门上空附着隐身术的淡色身影只一晃，随着剑刃嗡鸣的刹那消失不见了。
“老板，麻烦来间房。”
洛冰河怜惜那红棕马一路颠簸、已有步伐不稳之趋，亲自牵进了客栈马厩里，看着它低下头哼哧哼哧喝水，这才走回大堂，掏出盘缠码在桌上。
开玩笑，他那储物袋怎么说也是个中品灵器，岂会如此容易就被弄坏了？溪水边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试探对方罢，如今摆脱了那个监视者，自然可以拿出来用了。
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有何价值，值得尊为掌门的岳清源如此大动干戈来“试探”，不过好歹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剩下的，便是尽早赶回苍穹山恢复自己的日常修练了。
想来也是……他本就没有能接下中级除魔任务的实力，掌门又岂会真的被他的日夜长跪所打动？
都是事出有因罢，在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修面前，自己或许只是个一时兴起的玩物。洛冰河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了，他有些自嘲地笑笑，接过掌柜递来的门牌，转身朝二楼住处走去。
这小鬼，难不成真打算就这么骑马走回苍穹山？
猜想洛冰河此举依旧在试探他们的态度，沈九足尖轻点窗框，矮身翻进了少年所住的房间里。
此时洛冰河应该是去街上购置行路用品了，只留了一个无关紧要、装着换洗衣物的布包在床榻上，沈九走上前，好奇地将其抖开来。
嗯……除了两件洗得起球的白色亵裤外，还有一套黑色夜行衣和一套清静峰校服。
颇为嫌弃地用手摩挲着那粗糙布料，沈九不由得摇了摇头。
先前就听说这小孩家境不好……不，应该说是完全没有家境，可没想到洛冰河竟然连丝毫生活常识都没有，他不知道贴身衣物要买纯棉布的吗？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少时在苍穹山同样算不上好的境遇，也不知怎么的，沈九把脸凑到手中布料上，轻轻蹭了一下。
倒是很干净，皂角的淡香里还夹杂着一丝阳光的干燥气息。
“……你？”
早就感应到正在上楼的洛冰河，沈九干脆连藏都不藏，慢吞吞地替人把衣物又整齐叠好，放回布包里，这才转过身去，对上少年震惊错愕的眼神。
“嗯，我。”
既然洛冰河早就猜到自己是迫于某种原因才不得不接这活儿，那他八成也能猜到自己现在又跑回来找人是为何。
“所以，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洛冰河接过店小二送上来的吃食，把房门一关自顾自坐下，用筷子搅着汤面碗里的小葱。
早已辟谷的沈九倒是不介意他吃独食，悠悠两步直接一屁股坐在床上，视线漫无目的地盯着自己翘起的雪白靴尖，忽然没头没尾道：“你是何时筑基的？”
“有大半年了吧，你问这做什么？以你或岳掌门的修为，不是可以一眼看穿我的实力么？”
“岳清源倒是可以，我还没到那个水平。”
“……也永远到不了了。”
后半句沈九说得很小声，洛冰河听出对方像是遭遇过什么意外，但又不好追问，只得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把话题拉回来：
“你还是没回答我，此次又回来找我是为何。”
“唔，从何说起呢……”
沈九低头沉默了一阵，末了打了个哈欠，托腮道：“其实派我来观察你的不是岳清源，而是长老院，你们这些年轻弟子估计还不知道苍穹山有这么个组织吧？反正就是一群经常跳出来多管闲事的老家伙，但，他们虽隐世已久，却也是苍穹山能对外挺直腰板的底气之一。”
“噢……所以你才无法拒绝这任务啊，可长老院为什么会看上我？”
洛冰河不解道，吸溜了一口挂着瘦肉丝的面条。
“你想太多了，长老院几乎每年都会从年轻门生中抽四五个比较有潜力的，然后派我这种长期辗转尘世的苍穹山挂名散修去做一些试探和记录，通过试炼的崽子就会被当作下一届重点培养的修士。”
“当然，”沈九耸耸肩，“一般这种测试性质的任务都不会太难，这次确实是岳清源任务没挑好，才导致我这边也露馅的。”
听对方这么说，洛冰河下意识疑了一声，问：“可这任务……我是从我师尊那里得到的啊？”
“哦？”
闻言，沈九眯起那双眼尾上扬的凤眸，笑道：“你别是何时得罪了你师尊，人家想借机杀你灭口哩。”
“你胡说什么呢，嘴里没一句真话的家伙。”
洛冰河不屑地摇摇头，又嗦了一口面：“你回来找我肯定是为了继续完成任务，可现在魔物已死，我们总不可能单枪匹马地两个人出去盲找新目标吧？”
“怎么不行啊，只要不去什么人迹罕至的危险深山，附近林子里有的我基本都能对付，随便找一只差不多的，你杀给我看就行了。”
像是因被低估而不快，沈九隔空弹出一小个灵力团，正好砸在洛冰河握筷子的右手上，竹筷应声落地。
“你……！”
洛冰河懒得再抬杠，自认倒霉地从木筒里抽了副新的，不再理会对面那个占着自己床的男人，继续埋头吃面。
“既然我是任务目标，想必你估计连我生辰八字都知道了吧？”
把碗筷送回一楼，回到客房的洛冰河摸了摸肚子，靠在窗沿看着楼下来往的熙攘人群，道：“既然这段时间都不得不合作了，你难道不应该自我介绍一下？”
这男人换上白衣后，看上去倒依旧是一副冷淡模样，洛冰河的视线在对方湿润的双唇上停留片刻，突然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沈九。”
那人简短地回了两个字，然而就是洛冰河下楼上楼的这点功夫，沈九已经利索地褪去了鞋袜和外袍，大有直接占床睡觉的架势。
洛冰河急忙赶在对方躺下去之前拉住了沈九的长裤裤腿，直用力把人往外扯，同时咬牙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你对你的每一个观察目标都这样吗？”
这可是他花的钱，他的客房！凭什么这个沈九可以这般心安理得躺上去？！
“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被派这种活儿，以往我都是负责杀人灭口那块儿的。”
沈九毕竟内力深厚得多，任凭少年怎么生拉硬拽也巍然不动，还直接躺了下去，长发顺着肩头一直垂落至床沿。
“你也是奇怪，我可是负责审核你的人，一般来说你不应该尽心尽力讨好我吗？”
像是被少年的执着所打动，沈九翻了个身转过来，从被褥里露出半张脸，一本正经反问。
“我讨好你，你就会在记录里把我写得厉害一些吗？”
洛冰河满腔讽刺道，发觉自己抓着沈九裤脚的手已经有些用力到发颤也无济于事后，他十分勉强地笑了笑，然后粗暴地抓起枕边对方的一缕头发。
“你扯吧，”沈九不屑道，“扯得动算我输。”
“……”
几番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眼看外面天色已暗，连街头都点上了灯笼，洛冰河坐在床尾，字里行间几乎怒火都烧起来了：
“我真没想到，苍穹山修士中还有你这种败类存在。”
床上那团白色毫无动静，半晌才悠悠传来三个字，听不出感情。
“嗯，继续。”
“继续什么？要我继续说你和我见过的那些修者有多大差别吗？”
洛冰河怒极反笑，双手抱胸，一字一句道：“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就你这种小人、伪君子，就剩这副皮囊能看了，无怪乎只能当个干脏活儿的挂名散修，说白了不就是因为你没资格进山修行么？”
“你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且不说我师尊那一级的仙门雅士，我看啊，苍穹山脚下那酒馆的掌柜都比你有风骨。”
洛冰河完全已经被气昏了头，一股脑地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床上的人始终毫无反应，还时不时传来困倦的哈欠声，谁知他说完这句，沈九的肩膀却抖动起来，隔了一层被褥都能听见他一时止不住的笑意。
“是嘛……那我可得替那掌柜的谢谢你了，毕竟整天守着一破酒馆着实无聊，没想到千里之外还有个清静峰的小毛孩会夸奖他呢，不错，不错。”
“你什么意思？”
见沈九这般油盐不进，洛冰河顿时也没了继续数落他的心情，少年赌气似的回到了饭桌前，开始研读随身携带的功法。
“还真睡着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静寂无声的房间里响起一人的轻声自言自语。
“随便逗两下就气成这样，以后怎么成大事呢……果然还是小孩子。”
沈九像是休息够了，轻手轻脚地穿好衣物，走到少年跟前。洛冰河显然是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脸颊蹭着书，已经印上了些许墨渍，他见状先是嘲笑似的嘁了一声，随即抬手，覆着清洁法术的指腹擦过洛冰河的脸颊，那点墨就消失不见了。
“小人、伪君子、龌龊不堪。”
他轻声念着先前洛冰河叨叨自己的那几个词，低垂的眼眸里似有点点光影闪动。
“……但至少，我还活着啊。”
沈九静静地站在熟睡的少年跟前，就这般安静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矮下身去，抄起少年的膝窝和肩膀，将人打横抱起，然后放在了床上。
少年的衣物十分简单，只有贴身的亵衣和清静峰校服，沈九替他脱去了外袍，又轻轻抽掉了长靴和布袜，末了还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条湿毛巾，擦拭了一遍少年的脸颊和四肢，这才替人盖好被子。
“……”
是夜，窗边那人影依旧小声嘀咕着什么。
“都伺候到这份上了，可惜这死崽子也不知道，哎，我还真是越来越好心了。”
一声清脆的剑鞘撞击声转瞬即逝，沈九一闪身便翻出了建筑，也不知是要去往何处。
而就在他离开的不过片刻后，床上的洛冰河悄然睁开双眼，他坐起身，望着空无一人的窗边月光愣神，好一会儿才面露纠结地又继续躺了回去。
T.B.C.
嗯嗯哪 偷偷人妻的九九是好文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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